互联网“第一股”们：风光过后，惨不忍睹

前程无忧

行业不再盲目迷信 " 第一 "。
" 互联网行业，赢家通吃。"11 年前，移动互联网时代大幕初启时，搜狐创始人张朝阳表达了这样的感慨。
这不仅仅是这位互联网行业老兵的判断，也几乎是当时整个行业的共识。
在残酷的行业大战中脱颖而出，击败一众对手的企业，便可以获得大量的资本助力、抢占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行业资源，也才能具备发展成为行业巨头的实力。
显然，那些在各自赛道中领跑在前，率先登陆资本市场成功上岸的 "XX 第一股 " 们便是如此，理论上在行业大战中更具优势，更有希望脱颖而出。
换言之，成为所在细分赛道最先上市的 " 第一股 "，也基本相当于拿到了通向巨头之路的入场券。
但市场风云变幻、时过境迁之后，互联网行业也迅速变了天。



阿里、腾讯、字节这些傲视群雄的巨头们，不再惦记当第一，而多个细分赛道的 " 第一股 " 们，也不再被资本和市场所盲目迷信。
那些"第一股"们，都怎么了？
6 月 24 日，快狗打车成功登录港交所，成为了同城货运第一股。这是 58 同城创始人姚劲波收获的第三个 IPO。
58 同城旗下的 58 到家，曾有速运和家政两大业务板块，其中的速运板块 2017 年与另一平台合并后改名为了快狗打车，家政业务后来改名叫天鹅到家。
姚劲波、58 集团站台，同城货运第一股的光环加持，似乎并没什么用。快狗打车在上市首日股价暴跌 22.233%，第二日继续下跌 12%，两个交易日市值蒸发了 41.85 亿港元。
股价的短期暴跌往往意味着企业仅靠包装的商业故事、商业模式并未能打动资本市场，而股价的持续暴跌则往往意味着此前虚高的估值泡沫被直接戳破，且企业的未来也不再被看好。
而这，恰恰是这些 " 第一股 " 们普遍所经历的境况。



ZAKER 新闻梳理发现，多个互联网细分赛道的 " 第一股 " 们，在经历敲钟上市的短暂高光后，便陷入股价长期下行、市值持续缩水的泥潭中。
例如从今年年初至今，互联网医美第一股新氧股价跌幅超 71%；共享充电宝第一股怪兽充电股价跌幅超 23%；时尚电商第一股蘑菇街股价跌幅近 56%。
二手车电商第一股优信股价跌幅超 67%；奢侈品电商第一股寺库股价跌幅近 48%；最夸张的是上市刚刚满一年的生鲜电商第一股每日优鲜，股价跌去了近 94%。
值得注意的是，各类第一股们仅仅是年初至今的股价跌幅已足够夸张，更为糟糕的是去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周期里，这些公司的股价下跌程度更为恐怖。



例如按照 2018 年 12 月上市日期至今的时间周期来看，蘑菇街的股价跌去了 98.8%；2021 年 4 月上市的怪兽充电，至今股价整体跌去了 86.82% 等等。
普遍来说，以更长远的时间周期来看，这些第一股们的境况都更加惨烈，有的第一股市值相较于高点时，目前仅剩零头。
而像优信、寺库、每日优鲜这类股价已长期低于 1 美元的公司，纷纷收到了美股方面的强制退市警告，情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更有甚者，像网红第一股如涵，上市两年后股价缩水 70%，最终草草退市；而中国咖啡第一股瑞幸，被曝财务造假 22 亿的丑闻后遭强制退市，黯然败走资本市场。



种种事实表明，不断加速快跑争下的第一股光环，并未让这些企业收获所期望的发展剧本。
一家独大，赢家通吃？别做梦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体而言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是市场环境的变化，互联网行业野蛮生长的时代成为了过去式，一家独大、赢家通吃的法则不再被盲目迷信。
另外则是这些第一股们虽然率先上市，但各自仍存在不同的发展硬伤和缺陷。例如发展模式和行业赛道不再被看好，公之于众的财务数据难以支撑描绘的发展 " 大饼 " 等等。
一个个来说。2021 年 4 月，市监总局在对阿里进行长达数月的深度调查后发布公告称，对阿里依法作出行政处罚决定，罚款共计 182.28 亿元。



彼时市监总局指出，阿里巴巴集团在中国境内网络零售平台服务市场具有支配地位。自 2015 年以来，阿里滥用该市场支配地位，对平台内商家提出 " 二选一 " 要求，禁止平台内商家在其他竞争性平台开店或参加促销活动。
阿里也借助市场力量、平台规则和数据、算法等技术手段，采取多种奖惩措施保障 " 二选一 " 要求执行，维持、增强自身市场力量，获取不正当竞争优势。
无独有偶，2021 年 10 月市场监管总局公布了美团 " 二选一 " 案的行政处罚结果，责令美团停止违法行为，处以共计 34.42 亿元的罚款。
市监总局在《行政处罚决定书》中披露，美团在 2018 年至 2020 年间，采取多种措施促使平台内商家签订并执行独家合作协议，同样属于《反垄断法》中明令禁止的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范畴。
不断完善的反垄断监管和处罚措施，打醒了互联网巨头们 " 一家独大、赢家通吃 " 的美梦，这其实也意味着这样的传统行业法则终成过去式。



在互联网细分赛道中，这样的影响则表现为即便成为该领域的第一股，也无法再用 " 赢家通吃 " 的逻辑来包装其商业故事，推高企业估值、市值。
更何况有些公司虽然率先上市，但事实并非是稳稳占据细分赛道第一的那个。例如每日优鲜、快狗打车等皆是如此，前者多项业务数据不如竞争对手叮咚买菜，而后者与行业排头兵货拉拉仍然存在着较大的差距。
这其实也侧面说明了行业 " 赶鸭子上架 " 的现象，即公司发展并未取得行业优势，盈利模式难寻，仍处于亏损流血等艰难局面中，也要拼命冲向二级市场的情况。
互联网行业的玩家们，在发展的各个阶段普遍会接受风险投资机构等各类渠道的注资，而上市则是这些投资人们套现退出的重要渠道。
被绑在资本的马车上，公司以及团队只能不断加速往前跑，也就容易出现自身业务内功还未完善便寻求快速上市的故事剧本。



毕竟无论是套现获利还是提前止损，投资方都很少愿意将大量的资金过久地押注在某家公司的股份中，他们会推动公司团队尽可能地以上市为目标，进而一路狂奔。
例如黯然退市的网红第一股如涵，包括上市两年在内的多年发展里，仍未能摆脱依靠单一大网红的固有模式，各类多元化的故事愿景一直未能真正跑通，资本市场也逐渐对其失去了信心。
怪兽充电、蘑菇街、每日优鲜等各类第一股们，也大体如此。在主营业务和赛道逐渐边缘化和收缩的同时，要么未能解决亏损与发展的平衡问题，要么各种多元化发展故事仅仅停留在计划中，没能说服资本市场。
从实际情况来看，各类第一股们在资本市场的败局已积重难返，这些悲剧故事更多的意义，或许是能给后来者们提供些许警示作用。
这也预示着互联网行业的新变局，拼命包装出来的企业即便抢先上市也难逃泡沫破灭的宿命，资本和市场都不再盲目迷信 " 第一股 "，过往 PPT 式创业、劣币驱逐良币的行业现象也将因此得到改善。
其实这才是互联网行业不断健康发展的表现之一，不是吗。
ZAKER 新闻出品
文 / 曾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