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20之殇（七）

arrarpetahack

六、亲情之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诗经（国风·王风·黍离）》。

亲情，一个血浓于水的符号。
《百度百科》解释：
亲情，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存在的特殊感情。不管对方怎样也会爱对方， 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甚至无论善恶。
亲情重在“亲”字，是父母、兄弟姐妹、血缘最接近的人之间最美的一种情感。亲情是至亲之情，不应该是看着彼此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应该是你养我长大， 我陪你变老。
但也有人说：亲情是什么？亲情是看似很近，其实很远，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稀有的微妙关系。
大文豪高尔基说过：“时间的流逝，许多往事已经淡化了。可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一颗星星永远闪亮，那便是亲情。时间可以让人丢失一切，可是亲情是割舍不去的。即使有一天，亲人离去，但他们的爱却永远留在子女灵魂的最深处。”
诗人冰心说：“爱情是一种纯度，朋友是一种广度，亲情是一种厚度。”
亲情是一股涓涓的细流，给心田带来甜甜的滋润；亲情是一缕柔柔的阳光， 让冰冻的心灵无声溶化；亲情是一个静静的港湾，让远航的疲惫烟消云散。亲情是一瓢飘洒在春天的小雨，使落寞孤独的人滋润心灵的干涸；亲情是一汨流淌在夏夜的清泉，使燥热不安的人领略到诗般的恬静；亲情是一柄撑起在雨夜的小伞， 使漂泊异乡的人到得爱的庇护；亲情是一道飞架在天空的彩虹，使满目阴霾的人感受到世界的温馨。
亲情就是父亲扬起的手掌，颤动的双唇和恨铁不成钢的怒容；亲情就是母亲灼灼的泪水，柔情的呼唤和温暖舒适的怀抱；亲情就是子女肯定的目光，尊敬的语言和一份小小的礼物。
亲情是你生病时的探望与呵护，她使你在黑暗里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增强你战胜病魔的决心；亲情是你顿挫时的鼓励与支持，她使你在绝望中感受到无私的胸怀，鼓舞起你继续前行的信心；亲情是你得意忘形时的棒喝，她使你在骄横无比时感受到严厉的目光，保证你正确前进的方向。
亲情是“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的嘱咐，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牵挂，是“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的思念，是“雨中黄叶树， 灯下白头人”的守候。
亲情，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情愫啊！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把最美的词汇、最细腻的情感，都抒发给了对亲情的描述。
家庭或家族是基于某种血缘关系而组成的一个社会群体。这种组织，以血缘为纽带，以亲情为粘连，以血统关系为基础，形成了一种特殊社会单位。无数个家庭或家族组织聚合在一起，便形成了国家这个特殊的社会组织。
在我们这个家族里，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在维护家族利益和声誉，处理家族矛盾和危机方面，处于相对主导地位。毫不夸张地说，我曾经是这个家族的荣耀和榜样！
我们家族比较庞大，全家兄弟姐们五个、十多个外甥侄儿、二十多个曾外甥， 其中有一半以上外甥都是我亲自调教出来或者亲自带出来的。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他们立身立命的榜样。
但是，这些年来，特别是自我创业失败，或者是说创业还没有成功以来，我们这个家族里大部分的人在对待我的看法和认知方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他们眼里，我放着好好的工作和舒适的环境不要，偏偏要去自主创业，而且创业不成功，还一度负债累累。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就是不务正业，自讨苦吃， 活该受罪！而且，这种“扶不起的阿斗”的败家形象，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损害到了整个家族的“集体荣誉”，甚至还有人有意无意地把我当反面教材。
因此，在我深度陷入债务危机，甚至面临人身自由危险的时候，大多数外甥都自觉和不自觉地跟我“划清界限”，所谓“帮你是情义，不帮你是道义”，不能因为帮我、救我而拖累整个家族。所以在家族人际交往过程中，彼此之间基本形成了某种默契，即“谈天谈地勿谈斯人”。
在今天这个一切以金钱和利益为唯一价值判断标准的时代，传统社会道德遭遇严重滑坡，金钱至上、物欲横流之下衍生了一大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本能地恪守着“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古训，在尽力维护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虚与委蛇地保持住某种表面的温情和极其虚伪的谦恭。
因此，当传统的亲情关系遭遇现实的利益纠葛的时候，附着在亲情表面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面纱，便顺理成章地滑落到地面上，亲情不再是温存脉脉，而是冷若冰霜！
回想起我这几年的创业历程，在最初遭遇困难的时候，我的这些外甥们大多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个别外甥甚至不顾另外一半的反对，竭尽所能地支持大舅渡过难关。在此，我已经深表谢意，感激不尽了！
在整个创业过程中，我深感愧疚和负罪的是九旬老母对我的夙夜担忧、妻子的担惊受怕和被深深拖累，以及儿子过着风雨飘摇般的生活。
母亲已经九十二岁高龄了，在我们家族中是非常高寿的代表人物。
母亲生活很有规律，生活节俭，饮食清淡，每天坚持练气功，一练就是几个小时，打坐、站桩、运气、通大小周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因此，即使九十多岁高龄了，依然耳聪目明，反应灵敏。做饭烧菜、扫地洗衣，生活起居，走亲访友，她一个人全部搞定。因此，家族里所有的人都称她为“老佛爷”，祝福她长命百岁。
“母亲在，家就在”。母亲的健康长寿，是我们做儿女们的福气！
20 年前，我和弟弟都南下深圳创业，我跟父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少。在深圳的时候，偶尔接父母亲过去住一段时间，他们总感觉住不习惯，最长的时候住了一个月就死命的吵着要回家。
十年前，父亲走了，剩下母亲孤零零一个人过日子。好在几个姐姐都在老家， 偶尔也能陪伴一下母亲，照顾一下母亲的生活。
2017 年 10 月，我回家乡创业，夫妻俩跟母亲住在一起。本来想着可以好好地在一起陪母亲过几年安稳的日子，奈何自己事业不畅，烦心事很多，经常心浮气躁，心情很糟糕！加之母亲永远把我当小孩看待，又喜欢过问我的事情，操这个心操那个心，指手画脚，唠唠叨叨。因此，我不但没有好心情陪母亲一起过日子，很多时候还责怪她多管闲事，无端地向老母亲撒气，有时候样子还很凶！
而每次事情过后，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我是个不肖子孙，在外面受了气， 居然向无辜的老母亲撒气，真是混账透顶！
母亲听说我创业欠了很多钱，种植基地又没有管好，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忙碌碌，又没有什么成果，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朵里，她非常焦急，非常担心！
她听说我没有跟领导搞好关系，于是她提议亲自带着我去找领导疏通关系； 她说我这个项目没有得到国家的扶持，因此三番五次要我到电视台去打广告；她悄悄地几乎把所有的银行存款都给了我填补亏空，还经常在传统节日里给我塞红包，默默祝福我走好运......
这就是母亲，情真意切，大爱无私。
现在，我几乎成了母亲唯一的牵挂和担忧，她对我经常有一种“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的复杂心情。她说，只要我不欠帐了，她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幸福！
2021 年春节，九十二岁的老母亲一个人在家“过春节”，今年弟弟也因疫情原因不能回家陪伴母亲过春节。这是这辈子我们兄弟俩唯一一次没有时间陪母亲过春节。
听说母亲思儿心切，经常一个人悄悄流泪，心情时好时坏，姐姐、姐夫和外甥们经常抽空去看望她、陪伴她，哄她开心，倒也使我们放心不少。
而我们一家三口，今年春节则是有家不能回、不敢回、不想回，逃难也好， 躲债也好，流浪也好，随便别人怎么理解了。
对于我来说，自从创业以后就没有过上一个安宁、快活的春节，因此，眼下这种风雨飘摇的日子和磨难，自己也不觉得十分难受，只不过因无端连累了妻儿而心感愧疚。
有位名人曾说，在当今社会由“人才”变“人物”，中间要经历“动物”的过程，也就是说要像动物一样经受各种磨难，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也许，我现在就正在经历着“动物”这个阶段，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拨通老母亲的电话，告诉她我不能回家过春节了，向她问候一声平安，电话那头是母亲哽咽的声音和不尽的叮咛、嘱咐和祝福......
但丁说：“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奥斯特洛夫斯基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永远需要报答最美好的人，这就是母亲。”
郑振铎说：“成功的时候，谁都是朋友，但只有母亲——她是失败时的伴侣。”也许我这一辈子为了身外之物而奔波折腾，永远也没有机会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了，永远也无法消弭我对母亲藏在内心深处的歉疚和负罪了！
我和妻子结婚已经三十三周年了。三十多年来，我们甘苦与共，同舟共济， 执手相望，相濡以沫。
妻子嫁给我这种极不安分的人，对于她来说是上辈子造的孽，而对于我来说是这辈子修来的福。
妻子是我此生此世歉疚感和负罪感最重的人，这种歉疚和负罪，深藏在骨子里和灵魂深处，永远也不会消亡和淡忘！
在我的印象中，我就是妻子的天地、宇宙、空气、灵魂，我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原动力，我就是她的一切！因此，她也愿意为了我而付出她的一切，从不计较， 无怨无悔！
妻子是一个很朴实平淡的人，对生活和享乐从来没有过分的奢求，只求平平安安、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就行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道德操守， 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就是她的所有，我就是她的一切，所以，当我和外人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 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立场上，维护我的利益和尊严。
妻子待人很热情厚道，凡是跟她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个不为她的朴实无华、古道热肠所折服。在我们这个大家族里，她也曾经一度是这个家族的“中心”，周末聚会、茶余饭后、休闲娱乐、过年过节，大家都想着跟她在一起渡过轻松愉快的时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在深圳的家就成了所有亲朋好友的好去处，不管是走亲访友来深圳短暂游玩，还是求职谋事想在深圳发展，必定会想到住在我们家里，或者到我家来玩玩，而妻子也就成了亲朋好友聚会深圳的“服务员”。
后来的日子里，因为我创业失败了，我亏钱了，我们在深圳的家保不住了， 我们“不得不”回到老家求发展了，我们在家族里和社会上的形象受到影响了， 这种其乐融融的局面就慢慢淡化了，我们跟亲友间的来往和密切程度也就渐渐疏远了。
我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多年来逐渐形成了自我自尊、独断专横的行事风格。因此，在很多事情的决断和取舍上面，我很少征求妻子的意见，即使她有时候提出反对意见，也毫无用处。因而，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服从于我，听命于我，很少公开反对我。特别是在外人面前，她绝对会给足我面子，从来不会公开驳我的面子，损害我的尊严。
不满于现状，不囿于安闲，喜欢折腾，好高骛远，总想干点大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这就是我独特的个性和价值追求。有位外甥曾对我说，大舅是一个典型的“用有限搏无限”的人，发现哪块短板就想方设法要补上那块短板，自然会碰得鼻青眼肿，受苦多多！
也正是由于我这种独断专行的个性和行事风格，往往忽视了妻子和儿子作为家庭主要成员的地位和心理感受，凡事很少跟他们商议，往往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一味执着地往前走。这样的结果是：如果事情办好了，则皆大欢喜；如果事情办砸了，或者暂时办得不顺利，就往往会连累他们，甚至会深深伤害他们。
目前我的处境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所谓梦想和追求，为了满足自己可怜的虚荣心，牺牲了妻子和儿子作为正常人享受家庭快乐生活的权利，也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和存在感。
我和妻子结婚这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折腾，一直没有停顿过。一路走来， 由于我的大多数决策是基本正确的，因而我们的家庭生活和社会影响也曾经一步一个台阶，节节攀升。
后来因为我不安于现状，在很多人准备在家里安闲地带着第三代享受天伦之乐的年代，在绝大多数同龄人掰着手指头计算走到生命尽头还有多少天的年岁， 我却鬼使神差般地自费外出“镀金”，谋求进一步提升“生命的长度和厚度”。
在我苦读三年，获得了“法学博士”、“经济学硕士”、“客座教授”、“特约研究员”这些“桂冠”以后，开始膨胀了，开始飘了。我再一次“不甘平庸”、“华丽转身”，舍弃了自己苦心经营十多年、游刃有余的无本生意——法律服务， 而一头扎进了另外一个陌生的领域——股权投资和兴办实业。
由于这种膨胀，我把创业十多年来的全部积蓄败得精光；
由于这次飘，我东借西凑的1000 多万投资本金至今10 多年了还分文未收回；
由于这次不甘平庸，我们家在深圳那套现在价值 3000 多万元的豪宅因此“灰飞烟灭”；
由于这次华丽转身，我把全家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差一点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经常会一个人在 KTV 里唱起谭晶的那首《妻子》，以表达我对妻子的谢意和歉疚：
这些年的不容易， 我怎能告诉你。 有过多少叹息， 也有多少挺立。 长夜的那串泪滴， 我怎能留给你？ 有过多少憔悴， 也有多少美丽。 真正的男儿，你选择了军旅； 痴心的女儿， 我才苦苦相依。世上有那样多的人， 离不开你。我骄傲，我是军人的妻。
我儿子今年三十二岁了，依然单身一人。不是因为没有喜欢他的女朋友，而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给他创造一个成家立业的条件和环境！
儿子曾经有过美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令人羡慕的家庭里。
2000 年 6 月小学毕业的他随我来到深圳，在深圳读完了初中、高中和大学， 大学毕业以后几易工作，最终干上了他喜欢的销售工作。
儿子是一个典型的外交家，讲话风趣幽默，歌唱得很好，很有亲和力和领导力，身边经常有一群男男女女的朋友围着他转，喜欢他的女性朋友也很多。
正当儿子准备成家的时候，我把深圳的家弄丢了，也一下子把他也毁了。由于创业失败，我们无可奈何地看着无良中介把我们的豪宅贱价卖掉，那个时候，我们的内心是多么的不舍和不甘。
当我们不得不从居住了七年的豪宅搬离的时候，妻子和儿子是多么的依恋和不舍，这个曾经散满欢乐和幸福的家，马上就属于别人了，我们在深圳再也没有自己的栖身之地了。
从此以后，我和妻子回到了老家去谋求发展，儿子却一下子从 300 多平米的豪宅，住进了 10 多平米的“蜗居”，其内心的失落感和屈辱感，一定是十分强烈的。
更为凄惨的是，儿子为了帮我摆脱债务的纠缠，几年来一直在帮我借钱还债， 严重透支了他的信用和承受力，生活的压力一直重重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为了支持我的事业发展，也为了帮助我早日走出泥潭，度过难关，他默默地承受着一个儿子应当承受的一切，而自己的花季却在一天一天地错过。
为了这番事业，为了这个梦想，我把全家拖入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三年来，我们全家没有过上一天安宁的生活，特别是 2020 年以来，我们一家三口分居三地，很少聚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家里的急事各自匆匆忙忙赶回家，稍聚几天又匆匆忙忙各奔东西。
为了早日走出困境，早日成就这番事业，我们全家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勤俭节约，几乎过着举家食粥、腹不裹食般的生活。
但依然有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说我们把新田公司的资金全部转移到了深圳。这种无端的造谣中伤，实在是狼心狗肺、居心叵测！于是，在这种恶毒的谣言影响下，个别债权人就开始将还债的压力转嫁到我妻子和儿子头上，威逼、胁迫、恫吓、辱骂，无所不用其极！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我们行得正走得端，堂堂正正，无私无畏，问心无愧！
2021 年春节前后，我和妻子来到深圳，与住在 10 多平米出租屋的儿子相聚了一个多月，度过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个春节，这也是近三年来我们全家聚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段日子。
一个临时的港湾，停靠着一艘支离破碎、倦航归来的驳船，任凭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要想方设法享受一下暂时的宁静。抚平伤痕，养足精神，稍加修整以后，又要再次扬帆远航！
很多时候，我也深深的责备自己，责备自己不该因为所谓梦想和执着，而把妻儿深深地拖累。责备自己创业时，没有充分考虑风险，没有设置止损线和防火墙，没有保护好妻子和儿子，更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和利益，一味地自私冒进， 结果害了自己，也害了全家。
很多时候，我也深深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发奋图强，东山再起，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为荣誉而战，为命运而战，为母亲和妻儿争气，为整个家族争光！
很多时候，我也在暗自激励自己，坚持、加油、拼搏、努力！马上就要走出困境、走向阶段性的成功了。只要条件具备，不出三五个月抑或半年时间，我就可以给妻儿一个完满的交代，让他们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重新找回正常人的人格尊严和生存权利，回归平静，回归自然。
2020 年初夏的一个夜晚，我喝醉了，回想起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坎坷，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感慨万千，写下来这段文字。现在读来，依然心酸无比，泪水盈眶。
《对我说》——
父亲对我说：
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田野， 沃野千里，天蓝地绿。蓝是厚重， 绿是希望。春种秋收，必能丰衣足食。
母亲对我说：
守住这间小屋吧， 屋里很温馨很安静，千万不要到外面去日晒雨淋。
妻子对我说：
虽说艰难， 此生相托，就无怨无悔地跟随你栉风沐雨。纵然你倒下的瞬间，我也是你柔软的支撑。
儿子对我说：
虽然您是我此生的骄傲， 但这骄傲的成本太大太大。
亲戚对我说：
生命有限，怎能拼搏无限？
朋友对我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对自己说：
因为不知今日， 所以才有当初。心若在，梦就在。心恒定， 志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