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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们这儿气温骤降,一夜之间就迎来了秋天,冬天眼瞅着也不远了。
我就和小伙伴安安妈建议,“咱们买个望远镜带孩子去观鸟吧,天冷了,西湖边来过冬的鸟可多了。”
安安妈就开始犯难:“那你能一边看一边讲解吗?比如孩子问你这是什么鸟,你回答不出怎么办?那不等于看了白看?”
我突然就想到,我暑假里带OK参加过一次夜观科普活动,有老师带着在公园里观察各种青蛙,夜间活动频繁的虫子。
这样的活动是很受大家欢迎的,当时我朋友圈一发,就有很多朋友来问怎么报名,一晚上不到两小时里,娃就看到了10多种昆虫和青蛙,还知道了对应的具体名字。
孩子们回去,还能把这些知识告诉同学,也可以把这次的见闻写进作文里,齐唰唰地就能收获大一票周围人的点赞,我们大人也心里也特别踏实,总觉得这样才叫充实,没有白玩。
我想安安妈想要的,也是这种有“即刻收获感”的高段位科学课堂,而不是两个“佛系”妈妈带着娃观山观水,顺便拍拍鸳鸯洗澡和白鹭吃果果。
这和有老师带着的科普活动差别太大。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和安安妈的想法一样,要玩得玩出意义来。带孩子去大自然或者去博物馆,必须得让他们记住点啥才行!
直到看到理查德·费曼这个继爱因斯坦之后,当世公认的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的一个采访视频,谈起学历只有高中的父亲却带给了他在课学探究路上莫大的指引和启发,我才恍然大悟,很多时候我们的教育也进入了误区!
01
费曼说他小的时候,有次和小伙伴去山里玩,路上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树上的鸟叫什么,问到费曼,他两手一摆,“我不知道。”
结果惨遭小伙伴嘲笑,“那是棕颈鸫。你爸整天带你来玩,他没告诉你吗!”
但事实上,父亲不仅告诉过他鸟的名字,甚至还进一步告诉他,在意大利它叫‘查图拉皮提达’。在葡萄牙,它叫‘波姆达培达’,中文名字是‘春兰鸫’,日文名字则叫‘卡塔诺·塔凯达’。
可父亲紧接着说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知道所有的语言是怎么叫这种鸟的,可是终究还是一点也不懂得它。你仅仅是知道了世界不同地区的人怎么称呼这只鸟罢了。”
所以比起背出鸟的各种名字,真正有意义的是,来仔细瞧瞧它在做什么吧——观察,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说:“你看,这只鸟不时去啄自己的羽毛。看到了吗?它一边走一边啄羽毛。你觉得鸟儿为什么要啄自己的羽毛呢?”
费曼说:“可能它们飞的时候把羽毛弄乱了,所以要啄一啄,把羽毛理整齐。”
“好吧,”父亲继续提示他,“如果是那样,它们刚刚停下来的时候会啄得勤一些,而落地后过了一段时间就不会啄得那么勤了,让我们来看看它们是不是刚落地时啄得比较勤。”
不难发现,鸟儿落地一段时间之后跟刚刚落地时啄羽毛的频率并没有太大区别。于是费曼说:“我想不出。为什么鸟儿老要啄羽毛呢?”
“因为有虱子在作怪,虱子吃羽毛上掉下来的蛋白质皮屑。”父亲接着解释:“虱子的腿上有某种蜡质,比它更小的螨虫就吃这个。螨虫不能充分消化这些蜡质,会用屁股排出一种类似糖的物质,这里面又繁殖了细菌。你懂了吧,凡是有食物的地方,就会有某种以它为食的生物。”
费曼长大之后也知道了,其实鸟儿腿上未必有虱子,虱子腿上也未必有螨虫,小时候父亲所说的细节不一定正确,但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费曼,什么是大自然中的食物链——这就是大自然运行的基本法则。
所以很小的时候,费曼就从父亲那儿了解到:“知道一个东西的名字”和“真正懂得一个东西”是有区别的。
02
还有一次,父亲从树上摘了一片叶子,这片叶子上有个奇特的裂纹,是一个C形的棕色图案,C的一头位于叶子正中,一头位于叶子边缘。
“看看这条棕色的线,”父亲说,“它起始的一端比较细,越接近边缘就越粗。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一只苍蝇,一只黄眼睛、绿翅膀的绿头苍蝇在这儿产了一颗卵。然后卵又孵成了蛆(跟毛毛虫有点像),蛆就整天吃这片叶子。它咬过的地方会留下这种棕色的痕迹。蛆长得越大,斑痕就越宽,等吃到叶子边缘的时候它就完全长成了,变成了一只苍蝇——黄眼睛、绿翅膀的绿头苍蝇。然后它也飞到其他叶子上去产卵。”
同样,费曼知道其中的细节不一定全对,在树上产卵的不一定是苍蝇,也可能是甲虫,但父亲要告诉费曼的也是一个关于生命繁衍的道理:无论过程多么复杂,循环往复的繁衍——始终就是生命永恒的主题。
03
等费曼又长大了点,他的很多问题已经超过父亲能解释的范畴了。
比如有一次费曼在玩一部带着车斗的玩具车,当他拉动小车的时候,车箱里的小球会向后滚,而车子停住,小球又会往前滚。
他找到父亲,问这是啥原因。父亲并没有直接给他答案,“哦,我也不知道”,但还是把常识告诉了他,“不过这当中有一个常理,就是运动的物体总是趋于保持运动,静止的东西总是趋于保持静止,除非你去推它。但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是这样。”
父亲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引导费曼观察,“如果你再从车边上仔细看看,还会发现小车刚启动的时候,其实小球并没有往后,启动的瞬间,它其实是静止的,或者因为球和车板之间有摩擦,它会往前,并不是立刻往后的。”
于是费曼又跑去,把小球放在了车上,饶有兴趣地玩起来。他发现果真如此,很是兴奋!
父亲教育费曼的方式就是这样,不会直接把定义灌输给他,而是给出各种各样的实例,提醒费曼多多观察,并加以讨论——毫无压力,只是愉快、有趣的讨论和聊天,但这激励了费曼的一生,让他对所有的科学领域都饶有兴趣。
▽
费曼说,”父亲给我讲的那些东西,让我深深为之着迷,这么说吧,就像有人因为小时候尝过某种美妙的滋味,长大后便不断寻找那种东西。我一直像个孩子一样,寻找着前方未知的奇迹。“
理查德·费曼后来也把父亲的引导方式应用在了他教授的大学课堂上,所以,他也成为了一个人人向往的老师。曾经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更是费曼的忠粉,他称费曼先生为“未曾拥有过的最好的老师”。
费曼有很多关于怎么教学生,教孩子,怎么学习的演说视频,给大家分享一段文章开头提到的,关于区分“知道”和“懂得”的两分钟访谈录,看完你会和我一样,受到深深的触动!
私信“费曼”,可以获取视频观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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