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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的故事
地瓜的故事
——茌平 洪琳
哪天,妻子在菜市场买回一袋子地瓜。我说:“买这么多干吗?”她说:“吃呀?”我不知可否的摇摇头,
这不由让我想起儿时对地瓜的一些记忆。
哪时候,人们普遍地贫穷。记的我上小学时,有一年冬天,由于粮食不够吃,大部分家庭天天吃地瓜。有的个别同学,为了讨好老师,有时从家里背着大人偷了地瓜带到学校给老师,由于平时填不饱肚子,老师也不顾作为人类灵魄工程师哪份尊严了,好不谦虚的来者不拒。
地瓜这东西少吃可以,天天吃很容易让人生厌,而且吃多了烧心。更可气的是常吃还好放屁,并且不
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分时间地点的搞不清它什么时候就悄然而至。
有时也须老师在讲课,也须同学们在默写,说不准由谁在人的下体来那么一声,使整个教室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地瓜味。
有的个别同学爱面子,自控能力强,放的无声无息,臭是臭了些,但不影响课堂秩序。可恨的是那些捣蛋包,有屁要放时,故意憋足了劲,“砰!”地来那么一声,搞得整个教室轰堂大笑,还昂了头自鸣得意,像做了什么光荣事似的。相比之下,女同学就不那么爽快了,本意是想无声无息的一点一点向外挤,可一但把握不住,那音儿像自行车内胎漏气似的,吱――吱――的叫,这种燕语莺声的响儿轰动效应更大,常常使敕整个教室里笑翻了天。
我三哥是个厨师,我见过他做菜,刀功特别好,我想这很可能和他小的时候切熟地瓜有关。由于那时候家里穷,平时没什么零食可吃,放了学没事的时候,他总爱弄块熟地瓜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不厌其烦地切呀切呀。把地瓜切成条状,在阳光下晒干后收进一个自制的小木盒子里,装模做样地用一把破锁锁了,提防着我和二哥偷,其实我和二哥都没拿这当回事儿。长大了才知道,城里人把它叫作薯条。
上学的时候,三哥总爱带些薯条放在口袋里,在路上边走边吃。故意从嘴里弄出响儿,在我和二哥面前洋洋得意地显白。二哥自尊心强,不愿答理他。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央求半天,他也只是给个一根两根的。
记得那是个星期天,三哥上街玩去了。家里只有我和二哥两个人的时候,二哥把三哥那小木盒子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两眼瞪着我很严肃地说:“去!到门口看着去!”我知道二哥的意思,他是让我去看着三哥。我很听话地站在门口,可心却在二哥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见二哥手李从悠里拿着一段细铁丝,用手弯成钩状,在木合子的缝隙间抻进去,很快就把薯条钩出来了。
二哥钩一根放在口袋里,钩一根放在口袋里。我站在门口兴奋地问:“好了吗二哥,好了吗。”二哥虎着脸低声呵斥我:“别嚷!好好看着。”但我仍然控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两眼紧紧地盯着他。
当三哥走进屋里时我才发现他,但一切都晚了,三哥像疯了似的向二哥扑去。三哥太不自量力了,他哪里是比他高出一头的二哥的对手,只一个回合就哭着败下阵来。母亲回来后,三哥向母亲哭诉。母亲问清原由后,扭住二哥又打,好在二哥力气大,最后终于挣脱了母亲的手,跑出了家门。
吃中午饭的时候,母亲消了气,见二哥还没回来,对我说:“四、去找你二哥回来吃饭。”
在村西的小树林里,我终于找到了二哥。他躺在一个朝阳的斜坡上,嘴里慢慢咀嚼着薯条,晒着太阳,显地悠然自得的样子,早把挨打的事忘到九宵云外去了。我说:二哥、娘叫你回去吃饭哩。他抬起头看看我,翻着白眼儿,抬起一只手搓着被娘打过的脸,很不高兴地嘟囔着:“让你好好看着不好好看着,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薯条挮给我:“吃吧,很好吃哩。”
娘打了二哥;二哥打了三哥。我即没挨打,又有薯条吃,我说我不高兴你信吗?那次我真地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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