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趋势丨晶圆代工厂商价格松动：上半年仍调整，后市有望迎喜讯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骆轶琪 广州报道虽然多数龙头晶圆代工厂商在2022年末取得了同比上行的成绩，但是2023年初的业绩承压正成为一种难以避免的趋势。
在此背景下，有市场消息显示，以三星为代表的晶圆代工巨头开始出现价格松动表现，由此带动部分厂商跟进。甚至有分析认为，这种降价是为了争夺客户。
近日北京君正在投资者交流过程中也有类似描述，2月中旬该公司公布的一份投资纪要显示，公司方面曾介绍，2022年初晶圆厂还存在一定的供应紧张问题，到年中基本恢复，目前已经基本正常。部分晶圆厂价格有一定下调，未来预计还会有调整空间。
从半导体行业整体形势来看，2023年上半年行业仍处在库存调整周期，进行一定的价格调整，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平抑库存压力。
当然也有不完全一致的观点。Counterpoint Research研究主管Dale Gai就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降价反映的是目前市场需求相对疲软，但并不能说是通过降价竞争。因为晶圆代工行业很少有用低价策略争取客户的行为，晶圆价格不太容易变动。
此前晶圆代工头部公司台积电曾预估今年上半年行业仍将承压，但是下半年有望转暖，已经从部分库存表现看到迹象。结合开年后手机厂商在中端价位段产品通过堆料+价格降维获得了相对可观的成绩来看，后市仍值得期待。
产能利用率下滑
根据全球几大头部晶圆代工厂商此前在业绩会上的表述，在2022年第四季度时，产能利用率就已经有所下滑。2023年上半年或者第一季度进行库存调整是必然趋势。
比如Top3晶圆代工厂联华电子（UMC.US）此前介绍，2022年Q4产能利用率从上季度的100%以上降至90%，毛利率42.9%，通过产品组合优化实现ASP小幅上涨。对于2023年Q1，高管给出的业绩指引是产能利用率约为70%，毛利率将在30%左右。其中汽车电气化和自动化是2023年及以后关键增长点。
Top1代工厂台积电（TSM.US）在此前业绩会上表示，7nm工艺在2022年Q4产能利用率持续下滑，当季度整体毛利率依然有62.2%，同比环比均上涨。受产能利用率影响，预计2023年Q1毛利率同比下滑0.1-2.1个百分点、环比下滑6.7-8.7个百分点，长期毛利率预估53%以上。
近期披露业绩的是中芯国际（SMIC,688981.SH）和华虹半导体（01347.HK）。Top5晶圆代工厂中芯国际在近日的公告中披露，2022年Q4毛利率为32.0%，2022年Q3则为38.9%，变动是由于Q4产能利用率下降及产品销量减少所致。当然当年整体业绩良好，2022年毛利率增长到38%，创历史新高。全年收入跨越到72亿美元，实现2021年、2022年连续年增幅超过三成。对于2023年Q1指引，该公司预期季度收入环比下降10%-12%，毛利率介于19%-21%范围内。
Top6晶圆代工厂华虹半导体没有进行业绩展望，近日披露的业绩仍呈现高增态势。2022年Q4公司实现销售收入6.3亿美元，连续十个季度刷新记录。第四季度毛利率提升到38.2%，同比增加5.7个百分点，主要得益于平均销售价格上涨，部分被折旧成本上升所抵消。
根据调研机构CINNO Research此前统计，2022年Q2中芯国际产能利用率松动，联华电子随后下滑；华虹半导体受益于功率产品比例较大，产能利用率维持了较高水平。预计2023年全球晶圆厂资本支出将大幅减少，各家扩产进度受到影响。
厂商也有所动作。近日市场消息显示，三星、力积电为代表的厂商已经出现降价动作，其他厂商虽未明面降价，但也有相应调整动作。
库存压力下调价是硬件行业的一般性应对策略。此前表现最猛烈的就是存储器，由于库存过高，一些龙头厂商的存储器现货价格已经低于成本价。
CINNO Research半导体事业部总经理Elvis Hsu就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三星的半导体与晶圆代工事业群，长期以来都采用灵活的弹性策略。尤其在市场景气低迷的周期，都可能会采取低价策略吸引订单以取得更高市占率。
“过去两年可以说是半导体有史以来成长最高的时代，各家供应商产能供不应求，价格也水涨船高，大部分厂家都赚得盆满钵满。但随着通货膨胀造成需求下降，到2022年底之前几乎所有的产业包含消费、电脑及通讯市场均面临库存过高、毛利逐渐下降的困境，未来暴利的情况不易再现。”他续称。
下半年有望迎喜讯
从长远来看，晶圆代工的调价会带来什么影响？又将影响多久？
Counterpoint Research研究主管Dale Gai对记者分析，台积电此前预估在今年上半年的业绩表现将同比去年下滑个位数水平，这呼应了当前芯片市场除了非常少数的车载芯片之外，上半年没有供应问题。在此前提下，晶圆代工的价格弹性会比较大。
针对三星晶圆代工降价传闻，Dale表示，“我们了解到，目前市面上晶圆代工的降价动作不是三星独有，更可能是针对旧产品，或者去年已经谈好价格的再调整。”不过他认为，并不能说是通过降价竞争，因为晶圆代工行业很少有用低价策略争取客户的行为。更重要的是，三星主要的成熟制程产品客户其实是三星自己，因此不需要降价。
“如果三星降价，可能是别的制程。但晶圆代工厂商的价格大部分都是前一年就谈好的，所以要降价，也应该是为了明年做准备。”因此Dale认为，降价可能是作为明年与晶圆厂客户谈判的空间。
整体看，Elvis分析，自2022年下半年开始，由于市场需求疲软，各大晶圆代工厂均面临产能利用率下修的窘境，以Tier1的厂商来说，部分产能利用率已经下降到90%以下，至于Tier2/Tier3的厂商则部分下降至80%以下，库存压力都相当大。据此，一些厂商会为了吸引更多客户的订单纷纷降价求售，尤其是对于成熟制程的价格祭出更高幅度下降。
至于影响，他认为，当前部分厂商的降价策略对中国台湾Tier2/Tier3晶圆代工厂势必会造成一定冲击。由于市场需求不振，客户均会利用这种方式来要求原先合作的晶圆代工厂降价，如果价差过大、而原先的晶圆代工厂不肯降价，则客户极有可能转单三星，如此必会影响中国台湾晶圆代工厂的产能利用率，并进一步业绩衰退。
从目前的行业情况看，Dale指出，成熟制程存在15%-20%的供过于求落差；先进制程的情况略好一些，但要根据其面向的下游市场情况而定，台积电相对平衡有10%左右落差，大部分晶圆厂有15%-20%的供过于求落差。其中4-5nm工艺制程相对供需平衡。
价格方面，他进一步指出，历史上看，2022年应该算是高峰期，到了今年，只有台积电有足够的能力支撑对先进工艺制程的涨价动作，其他厂商的价格应该是相对稳定。不过随着明年晶圆供给增加，价格也将有所松动。
当然关于下半年需求趋势，已经出现一定的向好表现。Elvis就告诉记者，“展望2023年下半年，由于高通货膨胀自2022年底开始有下降趋势，我们预计在今年上半年库存调整完成后，竞争力高的厂商除了在上半年可以期待新冠肺炎之后的急单效应，并在下半年应该会捎来需求逐渐上升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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