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希望自己笨一点
2004年圣诞夜,深夜下班回家,小我7岁的妹妹正在上网,她又在QQ与陌生人搭话。心血来潮,我坐在电脑前继续妹妹的话题。我要用职业经验来揭穿那些人的谎言,给妹妹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坐下的时候,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能够“揭穿”任何人。那个男孩后来打开了摄像头,说他叫路剑,是一家大型IT公司的技术主管,并且留了他的手机号码给我。我顺手记下,心里却仍有些不以为然。
第二天一早我去成都出差,半夜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妈妈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抢救,爸爸也出差在外,根本联系不上。妹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打电话给几个要好的朋友,可深更半夜一个都联系不上。胡乱地翻看手机通讯录,突然见到了路剑的名字,不假思索地拨了过去。半小时后妹妹打来电话,说有个帅帅的叫路剑的男孩子,给她送去了5000元。
3天后我从成都回上海,妹妹说,这几天里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做,胡乱地抓了根“救命稻草”,一再地给路剑发短信,一晚上竞发了近百条。路剑一一回了,详细地教她该如何如何做。
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想起来给路剑打个电话,约他吃饭,还钱,同时表达谢意。
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那天我一再地感谢,礼节性地寒喧。倒是路剑很热情的样子,此后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短信,问候我或者逗我开心。偶尔路剑也会在短信里表达些“奇怪”的意思,比如突然问我有没有男友之类。我有些心动,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心痛无比的事情——
蓝天是我的初恋男友,我们早在中学就开始了一段恋情。但是这段感情在我当了警察以后,无法继续下去。蓝天是那种特别“黏”的男孩,每次我出差,他总要闹些别扭——纠缠着问我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执行什么任务、危险度有多少……我是个职业刑警,这些问题根本无法回答。于是,吵架、哭闹便成了蓝天的“杀手锏”,无数次经历了这样的纠缠以后,我只有选择分手。
去年春节才过,我突然接到蓝天妈妈的电话,说蓝天病重住院,很想见我一面。赶到医院的时候,蓝天的病情已经很重了,由肾炎并发的尿毒症把他折磨得极度虚弱。在这样的场合重逢,让我感觉很尴尬,憋了好半天,我才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给你剪剪手指甲吧!”
那个下午,我坐在病床边,认真地为蓝天剪指甲,然后是脚趾甲,最后又打了盆热水仔仔细细地为他擦身——在那以前,我与蓝天从未有过那样的肌肤之亲,但是那一刻,我毫无顾忌。蓝天似乎也与我格外默契,从不肯让妈妈为他干这些事情的他,那个下午特别平静。
我隔三岔五地去医院,直到今年3月的最后一天,我又在外地出差,突然又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她告诉我,蓝天走了……
虽然我是个坚强的女人,但当我终于走出这段阴影的时候,已经是今年夏天了。
渐渐地,我与路剑越来越频繁地约会,看电影、吃饭、逛街,像所有其他恋人一样,只是有一点,我从没把自己真正的职业告诉他。路剑总是想不通,为何约会的时候,我总会突然接到些莫名其妙的电话,为何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突然“消失”几天。并非我有意隐瞒,我怕说出来会吓坏了他。他终于知道真相是因为一次“偶遇”:有天我正办案,身着制服经过他公司楼下,迎面被他撞见,那天路剑完全呆了。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无数遍对我说:“不要瞒我,不要把我当傻瓜一样耍!”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简直都有些神经质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适应期,他需要,我更需要——路剑要习惯面对的是我特殊的工作性质,比如习惯于我的突然出差,习惯不追问。但这显然是有些困难的。有次出差前,路剑无意中瞥见了我行李箱中的“全副武装”,当时他的眼泪就下来了,拽着我的手连连追问:“告诉我,这次你到底有没有危险?”
我无言以对。
对我而言,需要学会的则是稍稍“笨”一点,不要那么理智。两个月前的某个周末,有天晚上我值班,路剑打电话来“请假”,说晚上要陪朋友去酒吧逛逛。凌晨两点,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刚响他就接了,语气很“镇定”:“我喝了很多,正在回家路上呢……”
路剑兀自在电话那头继续温存地说想我,可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职业经验告诉我:一个喝多了的人,反应速度必然比平时大打折扣,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接电话。
第二天中午,我直奔他家。路剑已经起床了,双人床换了新床单和枕套——这个举动让我觉得很奇怪,路剑则在一旁飞快地解释道,他昨晚喝醉了,吐得满床都是。
看着路剑紧张而游动的眼神,我突然笑了:“教你一个基本常识:在一个小于20平方米的空间内,呕吐物残留的气味应该会保留24小时,更何况你还紧闭门窗开着空调……”
路剑不得不承认,昨晚他的确带了个女孩回家,但他发誓,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无法抹去的阴影,我们依然约会着,气氛却有些尴尬。我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这段感情,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调往外地,多久能回来我自己也说不清。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对路剑说实话,我只是告诉他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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