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是我妈咪
写完老季这个人物之后,突然也想写写海燕的故事。海燕是谁呢,看过《嗨!老季你好》这篇文章的同志都知道,海燕是老季的良配,说来也是闻名这村和隔壁村的村花。海燕家有3个小孩,她还有2个妹妹和弟弟,妹妹叫海霞、弟弟叫海涛。姐弟三个的童年大都是在母亲和奶奶的陪同下长大的,要问他们父亲去哪里了,那是因为父亲有着自己的事业:中国古典研究、中药种植、帮人算命、治疗疑难杂症等。虽然也有治疗好的患者,也会草药种植,也能看懂繁体字字典、熟识古书,但是海燕说他是个“庸医”,算命都不能听他“胡说”,这是多么中肯的评价,多么和谐的父女关系。
虽然家里主要靠着母亲的劳作来换取生活用品,导致母亲经常腰疼、腿疼,但是母亲对三个孩子倾注了所有的爱。海燕小时候就很可人,也很懂事,会帮助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母亲外出劳作的时候,照顾好妹妹和弟弟。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时代教会了海燕要如何成长。
在她6、7岁的时候,母亲带着姐弟三个,从江苏淮安农村找到了安徽省山上的父亲,一家人在一起,也算是过了一段很惬意的时光,山边有部队时常在山上打靶,在山腰上形成一个一个的坑洞,下过两场雨之后,坑里便会积水,里面会出现小鱼小虾,姐弟三人便会拿上小木桶去捉野味。在窝棚后面会有一个个土丘丘,那可是她们的另一个乐园,稍微长大些才知道,那是一个个坟头。每到夏天,听着山上的知了叫,微微的凉风吹过,都是个凉爽的夜晚,他们会在某一处的山窝窝里捉萤火虫,当然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就是一身的蚊子包。到了草药收货的时节,父亲、母亲便会带着草药下山,去换取一家人的吃穿用度。这样的日子紧紧巴巴,但是却很快乐。
每次海燕回忆起小时候山里的那段生活,她都是有说不完的话,她说印象深刻的还有一回,一家人在窝棚里睡觉,母亲大喊说是抓到一只老鼠,让父亲把蜡烛点上,透着微弱的光,他们都倒吸一口冷气,母亲手里捉到的竞是一条足有1米多长的蛇,本就怕蛇的母亲愣是抓着蛇尾巴,走出窝棚,放生了那条蛇。后来听海燕说,那就是每一位母亲的本能,那时候根本没有想蛇是否有毒,只是不能让它伤着孩子,但是对生命也是充满了敬畏和尊重,选择放它归山。
海燕说她在山上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脑膜炎。在山下医生的治疗下,配合父亲的草药,也是很快治愈了。她总说,在山里生活的那几年,除了那一场病,一家人连头疼感冒都没有过,果然是汲取天地之精华,佐以父亲配置的草药的结果。那时候的父亲也确实不能算“庸医”。后来父亲回到淮安农村,曾经在一家医院门口摆过摊,也确实治疗过被医院拒绝的病患。一举成名后,医院的医生来劝说父亲到医院坐诊,但是被父亲高傲的拒绝了。说起这件事,母亲每每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是也难怪,父亲那时是知识分子,有阅历,但是他深藏功与名,还有点小傲娇,现如今的扫地僧一类的人吧。
海燕说她在山上看到过一只奇怪的小动物,那是她晚上见到的,至今记忆犹新。那个小动物长的像只羊,跟小羊差不多的身长,明亮的月光下,显得它通体泛着光,它能发出呼噜噜的声响,还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撒欢打滚,她就一直盯着看,直到那只小动物发现了她,一跃进草丛就不见了,后来的时间里再也没有遇到过。海燕说她从来不好奇那只小动物是什么,只感觉是她的吉祥物。
没过两年,他们就被遣返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年海燕10岁,才真正进入课堂学习知识。海燕说她喜欢学习,她也一直鼓励我们去喜爱学习,我知道她想通过我们去弥补她高中辍学的遗憾。
很快,海燕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成了村里最漂亮的村花,两条大麻花辫子,黑黝黝的眼睛,待人接物礼貌恭顺,而且是个干活小能手,家务活、田间劳作、编制蒲包那都不在话下,还记得小时候帮我们姐弟做过草鞋和木屐。这么能干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相亲的媒人也算是踏破了家里的门槛。
拗不过家里人,答应着跟媒人去男方家里见一见。从头到尾都聊挺好,男方父母对她也是120分的满意,媒人故意支出男方送海燕回家,恰巧中途下起了雨,男方将雨衣急忙穿到自己身上对着海燕说,快上车,载你回去。海燕拒绝了,说是离家不远,就自己跑回家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海燕说她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将来会找什么样的人过日子,但肯定不是相亲男孩那样的,直到遇见了老季。
其实一开始也没咋瞧上老季,但是老季是个心细、孝顺、有上进心、有责任心的好同志,主要还是想着各种方法在海燕周边绕,哪怕人在外地,都会请家里的哥哥嫂嫂们送礼到海燕家。最终牵手成功也是因为老季的那封求援信了。
听周边邻居们说,海燕是个非常勤劳孝顺的儿媳,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是个会教育孩子的好母亲,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老季外出打工的时候,海燕要完成两口子的劳作任务,村里种树、村里修路、村里挖水渠,都得她去干,她说一直很感谢几位叔伯家的照顾,不少的脏活累活都让他们帮忙了,但是海燕是个倔犟的人,她也必须要干大头,而且不干完,是不罢休的。
海燕的手很巧,她喜欢给我们做各种各样的零食,馓子、麻花、甜藕、灌大肠、粘牙糖。隔壁邻居的小姐妹都羡慕的不行,所以隔壁的婶婶也很快学会了这些手艺,我们通常会吃了我家去她家,好不快活。
海燕说我从小不爱学习,她就引导我,让我将想吃的画出来,一次画不像,就两次,次数多了,我也愿意画,我也能靠我自己的画作得到自己想要的吃食。
在我们家零花钱很有限,通常要靠自己赚取,记得那年夏天的冰棍尤其的甜,那是我们几个娃推着小车运稻草挣出来的,大人们在打稻机前劳作,我们将打干净的一把把的稻草放到车上,然后运到空旷的地里放好,距离不算远,一天可能是无数趟,握推车把的手都会磨出水泡。海燕说,我们吃过的苦她都吃过,没觉得什么,让我们别娇气。其实我们只要吃到3毛钱的奢侈的牛奶冰棍,真的一点也不娇气,我们明天还能接着运稻草。
海燕喜欢养各种家禽、家畜,每年要卖猪的时候都舍不得看,我家的猪圈真的是高配,都有滤网盖上的,透气又防蚊子,夏天喷刹虫剂,有事没事还会给猪挠挠痒,我家的猪冬天吃的食都是用热水搅拌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小时候没少喂猪。
家里的母猫生产了四只小猫,因为奶水不足,海燕给熬鱼汤,都没有我们的份。还会给生产后的黑子挤奶,她说生过孩子的才知道胀奶多难受,狗和猫也是一样的。她每年买回来的鸡崽子、鸭崽子都让黑子和猫看着,防止别家的猫过来叼走,我还记得,有个夏天的早上,我们一家人在屋外吃早饭,突然就窜出一只黄鼠狼叼走了一只小鸭子,黑子立马就追出去了,几经回合,小鸭子救回来了。后来有只小鸭子从小就喜欢跟在海燕的身后,她走快了,鸭子就急的在原地嘎嘎叫,待她站定后,很快的扑着小翅膀跟上去;在门口地里培育秧苗的时候,小鸭子就在小沟里游泳;每天海燕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小鸭子能在前面带路,游完泳之后再跟着海燕屁颠屁颠的回来。
海燕是温柔的吗?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也有发飙的时候,我不记得那一年我干了什么事,她拿着扁担在后面追着我跑。这是每年我回老家的时候,老人们都会提的梗。
我印象中,海燕没跟我们面前说过,谁家的孩子怎么样好,怎么样爱学习,怎么爱帮忙干家务。直到我长大了才知道,在她眼里,我们就是别人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爱学习、爱劳动。她爱护我们,绝不袒护我们,在我们犯错的时候,她跟老季那是绝对配合的亲密无间、毫无破绽,逐渐击溃我们的心理防线,让我们走回正道。
老辈说的好,日子好不好得看媳妇,老季很庆幸,我们很幸运,因为海燕是我们妈咪。 不反驳! 哎,看着很无语 说的跟真的一样 顶一下 看到真的很羡慕 很有道理 看到真的很羡慕 很有道理 很有道理